五年前,一群高中的孩子在帕罗奥图(Palo Alto)集体自杀,这意味着一个开端,也由此引发了关于硅谷自杀潮的讨论。
从2014年10月到今年春天,又有4名高中生被报道自杀。事发的两所高中,甘恩高中(Gunn High School)与帕罗奥图高中(Palo Alto High School)皆是当地师资雄厚、成绩优越的公立高中,毗邻斯坦福大学,就读的学生大抵家境富裕、受教良好。
美国疾病控制与预防中心(United State Center for Disease Control and Prevention, CDC)表示,帕罗奥图一市15岁到24岁的年轻人6年来就出现了两次自杀潮,自杀率为全国平均的6倍。而甘恩高中从2009年到2010年1月连续5名学生于市区卧轨自杀。
为什么硅谷的年轻人频频自杀?《大西洋月刊》最新一期的封面报道,向我们展现那个被赞誉有加的山谷城市的另一面。作者Hanna Rosin走访里其中一所高中,她看到学生在阳光下,光着脚在玩滑滑梯,看上去并无异样。
这有一条U型曲线,位于曲线两端的最富有跟最贫穷家庭的青少年问题最多。穷苦家的小孩容易打架闹事,在富有家庭成长的青少年较爱说谎、欺骗,甚至偷窃。因为,富有家庭的青少年压力来自家长,他们的家长对课业与课外活动表现要求高,也因此造成富人家庭小孩与父母的疏离感较强。相较之下,中产阶级家庭的小孩,成长过程较稳定,也较容易得到幸福感。
报道提到了一些可能的原因,升学的压力、青春期的焦虑、与家人的疏离感等等。硅谷青少年自杀潮的矛盾点就在于,这里是硅谷,是美国真正意义上的科技首都,是最强调乐观积极创新的地方。那些生活富足,成绩优越的学生最后却选择自杀。
随后,Hanna Rosin在接受Re/code的采访中提到报道以外的焦虑。
成功的门槛正在变得越来越高。心理医生告诉我,一些病人极度焦虑的原因是“未能在40岁之前赚够1000万”。
如今的硅谷,已经迈入第二个世代。曾经的“叛逆者”、“梦想家”、“怪人”,也逐渐变成当初他们所厌恶所反抗的“主流”。大人们对功利的追求、守成与焦虑,无形也会传递给下一代。
Hanna Rosin强调,问题可能出在单一叙述之上。曾经出现的反叙事,看似颠覆了一切,其实仍未逃脱历史之环。
如果这些孩子回家跟父母说,我有一个改变世界的想法!尔后辍学,尔后创业。他们那些在硅谷工作的父母肯定会吓坏的。这不再是一个被鼓励的行为。
正如最近上映的《饥饿游戏3:嘲笑鸟(下)》所隐喻的那样:各区人民联合组成反抗军,推翻了以斯诺总统为首的专政统治。13区的科恩总统在成立“新制”后,也希望通过饥饿游戏来惩罚敌人、维系统治。假如不是“大表姐”詹妮弗·劳伦斯在影片末尾逆转的一箭,历史会保存他惊人的惯性。
虽然这仍然无法解释,硅谷的孩子为什么自杀。在宏大叙事面前,我们首先能做的是保持自洽。毕竟,在帕罗奥图的某处,在硅谷文化的熏陶下,肯定有这么一群学生,憧憬着科技改变世界,琢磨着知识与技术,也孜孜不倦地试错、践行。
埃里克·霍弗有句名言:“令人狂热的原因,不是贫穷,而是挫败感。”这句话或许能改改:“令人迷失的原因,不是富足,而是虚无感。”无论贫富,我们都要努力找到生活的实感,不是吗?
题图 by th Atlantic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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